庄文勤
无数次踏上大理这片热土,无数次头枕大理入眠,大理始终纯净如水,热情如火,灿烂如花。
头枕大理入眠,洱海的倩影伴随桨声入梦。这是一个246平方千米的高原湖泊,以一轮新月的姿势,悬挂在苍山东麓,她是大理的母亲湖,用无私孕育着无数的生命,用朴素讲述着大理的故事。站在苍山上远眺,十九峰编织的十八溪彩锦,一山一景,一溪一春,信手拈来一处,都是彩色的诗篇。
站在洱海边,遥想几千年前,白族祖先头顶日月星辰,脚踩夏露秋霜,来到这阳光璀璨的洱海之边,制陶汲水,埋锅造饭,织网打渔,养育一代又一代的生命。浓墨重彩的白族风情,沾了我的襟,染了我的袖,深刻着我混沌的思想。
洱海是够纯净的,以蓝天白云为霓裳,如一位秀丽而多情的女子,安静地端坐在滇西高原,等待和亲近她的人们私语。“湖是风景中最美丽、最富于表情的姿容。它是大地的眼睛,观看着它的人也可衡量自身天性的深度。”梭罗心中的瓦尔登湖,就是我心中的洱海。
洱海是不染俗尘的,苍山的冰雪圣水将它与尘世隔开,让它得以保持冰清玉洁的禀性。初见洱海,便被她的眼神打动,她的眼睛明净澄澈,像幽深的湖水。到达洱海的时候是清晨,朝阳倒映在湖面上,有种说不出的美丽与宁静。人在湖畔,心也一点一点变得沉静,那些尘世的喧嚣都悄然远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安静的湖水。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不同的人看湖,会有不同的心境。心灵纯真的人,看到的湖水是纯净的,心灵灰暗的人,看到的湖水是灰暗的,正如人心是一面镜子,只有心地澄明,才能够看到湖水的清幽与澄净。
千百年来,洱海不知陶醉了多少文人墨客,“水流直下洱海深,陆地夫容矗相向。”这是明代顾璘的感受,郭沫若有“风花雪月古城开,洱海苍山次第排。”的写照,清代虚云亦有“数年不作海天游,今夕乘风一泛舟。”之遨游。站在游船头,但见洱海烟波浩渺,水鸟轻飞,鱼翔浅底,置身如镜绿水之间,遥看雪峰矗立在蓝天之下,是那样的静穆,让我悠然神往。远山近水,人与大自然组成了完美和谐的画卷,游船悠悠,微风沁人心脾,随便把目光停留在哪儿,哪里都是风景。
我举起相机,留下每一个精彩的瞬间。面对洱海,心灵得到一种脱胎换骨的洗礼,利欲熏心的躁动、酱米油盐的烦恼、一事无成的无奈,统统被抛之脑后,欣赏海鸥自由的舞蹈,仰望一朵白云俯视我们的慨叹,心静如湖水,理一团乱绪,深沉生命之虚浮,我感到洱海给我真心的抚慰,我觉得她永远是那么的真诚,那么地无拘无束,我仿佛听到她在对我倾诉,对我真心地告白。
洱海浸染着我时光的玫瑰,静静地吐露芬芳,我们用洱海作背景,永留一汪碧波荡漾的纪念。
我沉醉其中,可又不能迷恋,因为我知道,岁月的脚步,总是在天地的变换中移动着生命的曲线,也许,明天我还会再来,但我今天必须慢慢地行走,行走在水天一色的世界,行走在生命的缝隙。
编辑:hef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