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帆升(通山)
春天一来就有点赶不上趟的感觉。美的事物太多,根本来不及亲历,就翻篇了。更不要说我这慢腾腾的性子,不爱运动的习惯,每年都是要错过春天,枉费春天慷慨馈赠的。
我决定看一看春,体会一下春临万物的细微,让自己身临其境,不负大自然对每个人的善意。
我家的春天是从芍药开始的。一蔸芍药埋在寒冻的土里,开春后,从土里长出了红色的芽,顶破土层,冒出尖角,小笋破土般娇滴滴的可爱,由不得人不分外小心。我是既要防倒春寒的雪冻,又要防狗爬上去捣乱,呵护着看它慢慢地长高,开叶,希望它尽快硬实起来。
屋边的小河畔上,水雾在河面散开,蠢蠢欲动,乍一看似要袅娜着腰姿款款而来。待我轻步向前,站在河边再看,向出口水的方向,雾顺着水流的方向匀速向前,我知它恋的只是水,拥着水向东。
风温水暖,春的脚步被鸭子牵动,冬眠的植物也开始苏醒了。相对其他落叶树,柳树是敏感的早醒者。雨水过后,柳条就开始泛绿,满是光秃的枝条上,一夜之间冒出一串串绿芽,有些芽还开了岔,在风中轻轻摆动,珠帘一样晃。再过两日,柳枝吐出无数密密麻麻的嫩芽,伸出五六片小叶,叶尖一律朝下。渐绿的柳条依依有模有样,折一枝柳送别,若是朋友拿回去扦插,说不定就插柳成荫了。渐渐的,柳丝从干枯的粗发丝变成刚洗过似的,柔顺,飘逸,散发出香味。惊蛰之后晴好的清晨,我打路边而过,见柳树蓬勃华丽,如同泼上绿的色彩,感觉当初那水墨烟柳,花了几个月时间总算大功告成。乍一看宛若一身绒装的贵妇,在那里搔首弄姿。
我怀疑自己如今钟情于自然万物,对花花草草有浓厚的兴趣,是因闲散所致。要不然,在青春年少爱臭美的年龄,为何就没这个心思呢?
在我小时候,所见皆是破破烂烂的物,饥寒困苦的人。我想不起那些取名叫春、叫花的人,他们何曾对春对花有过留恋与赞美。那些人如今早已暮色苍黄,是否对自然的美有了欣赏与驻足的心情呢?
我发现,几十年过去情形没多少改变。从山上跌宕而出的溪流,山崖里跳下,涧谷中翻腾,山洞里喷发,一路弯绕挺进。它是多么迷人的呀。可它迷倒的除了我,也就是一群鸭子而已。最先跳下溪水,红掌拨清波的鸭子与鹅,在清溪与溪石间摇摆着尾巴,把洁白的身子,轻灵地倒映在水底。我独自坐在溪边大石上,看着溪流涌动,发起呆来。水年复一年地流,涨涨退退,浊也好清也好,居然没人留意它。我真是为这清纯的水所受的寂寞而深为感叹了。
人都到哪去了?在田野里放眼,亲切如常的生活扑面而来,一扫我忧郁的情愫。大地回暖,牛被赶到山坡上,厚厚实实地晒着太阳,悠闲地甩着尾巴,低头啃扯着草叶。男男女女扛着农具,在山垅这里,山洼那边,星星点点地分布着,挥着锄头、播下种子,在金黄的油菜花间愉快地脱下衣衫干活,心里满满的是与土地亲近的欢欣。一转眼,桃花便开在地边,开在房前屋后,开得那么奔放,从容,把整个春天都陶醉了。一树树桃红令人心旌摇荡。
农人在花间劳作,不看桃红李白,只俏皮地开着玩笑。调侃的是一位七十多岁老汉:年带桃花,月带桃花,日带桃花,时带桃花。说是算命先生说的。我就奇了怪了,这么好的桃花,用来形容那种破事,真是糟蹋了。
放眼远处,油菜花与樱花相约了似的,情不自禁奔放了,低丘陵与田地上遍地金黄金黄,而粉红雪白的花从山腰一直蔓延到山尖,一片片妆点着青黛的山峦。
三月的小雨把大地打扮得烟笼绿润,植物吸足水份柔和水灵,像弹指可破的小鲜肉。再一次面对春光中劳作的场面,我有些汗颜了——我这么沉湎于春色,农人们也许只在乎庄稼的长势。
春天不仅是拿来赏玩的,它还怀着一年的希望呢。
编辑:但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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