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与世隔绝的荒山野岭,却被塑造成了浩瀚的梯田;原本只是向土地求一个温饱,却绘就了这世间最美、最壮观的图画。
这是沙店梯田给我们最直观却最深刻的印象。
6月2日,走进位于大山深处的通山县洪港镇沙店村,翻过一条仿佛走不到尽头的盘山公路,梯田就那么突兀却壮美地出现在眼前。
近处的起伏丘岭,远处的莽莽大山,触目所及,到处都是梯田。无数优美的线条就那么重叠着,盘旋着,如波似潮,从山脚起笔,向山顶延伸,直到被莽莽茂林阻在了半山腰。于是就站在山腰往下望,只见丘丘梯田像螺、像塔、像腰带、像月亮……美得千姿百态,美得惊心动魄。
正是插秧时节,满灌着春水的层层梯田如银镜般,足以让飞鸟看清自己一掠而过的倩影。吆喝着水牛耙耕的农夫忙碌其间,构成了一幅无可比拟的田园山水画。
村支书王义贵告诉我们,沙店梯田起源于宋朝,一位道行高深的道长在附近的太平山修炼,人们纷纷慕名前来,逐渐在此繁衍生息。最初,有许、邱、吴、庄四姓人开始开垦梯田,后来随着人口越来越多,梯田面积越来越大,如今全村水、旱两种类型的梯田共有1900亩,规模在全市首屈一指。
说古道今,王义贵娓娓而谈:沙店梯田构筑奇特。所有田埂见不着一块石头,全由沙土构成,人们在长宽高上进行巧妙设计,使得丘丘梯田水源充足。在这里,“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 ”他笑道。
这里山势陡峭,人们只能依山就势造田,最窄处只能躺一头牛。关于梯田的“小”,他讲了一个小故事:相传一农民到山上犁田,忙起来把头上戴的斗笠丢到一边。犁田时却发现还有一丘田没犁,但怎么找也找不着自家的这丘田。一直到傍晚收工,他拿起斗笠,才发现斗笠下方盖着一块田,于是欢欢喜喜地耕作完才回家。
一则小故事,读出了山里人对土地的虔诚,对生活的执着。王义贵说,村里80%的青壮年劳力都外出打工了,但留守在家的人,把每一块梯田都伺弄得好好的。
如今,藏于深山的“瑰宝”逐渐为世人瞩目。洪港镇党委副书记曾斌介绍,近年有很多摄影爱好者、自助游的驴友、文人墨客成群结队来欣赏梯田,赞叹不已。采访中,我们正遇上通山单车俱乐部的20多位“骑士”,从县城出发一路骑行60多公里,翻山越岭而来,为的只是一睹沙店梯田的风采。
说到这,王义贵不禁向记者推销起来:“我们这里除了梯田,还有太平山的古寺,有古民居。现在通村公路修到了家门口,大广高速也穿村而过,只要下决心开发,说不定沙店也会成为旅游胜地呢! ”
记者手记
沙店梯田待呵护
起源于宋朝的沙店梯田景观,历经几代人的辛勤耕耘才有了现在规模,极盛时期梯田有2000多亩。延绵起伏的梯田,在雾气的缝隙中时隐时现,春季的沙店就是如此飘渺悠然,让你在陶醉中生起一种身在幻境的错觉。大量保存下来的古宅和寺庙,记录着这里曾经的辉煌。如今沙店饱受各种因素的损毁,就象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越老灾厄越多,越老消亡越快。绿色山体、接天梯田、徽派民居正在加速被毁坏。
沙店梯田历尽世间沧桑,见证着变幻的社会风云和家族的兴衰。高速公路的建设对山体、梯田的破坏;村里青壮年外出打工留下的空巢老人,梯田大量抛荒;现代建筑的延伸,吞噬着留有余韵的老屋与老街,青砖布瓦,雕龙画栋建筑面临消散。沙店正演绎着“消亡”与“新生”无规则的转换。
沙店的农耕依然保持着几乎原始的劳作模式,俯瞰沙店,万顷梯田依势曲,千层埂道顺坡弯。这块神奇的土地,承载着当地农民的勤劳与智慧,见证着当地的文化与文明,祖祖辈辈勤劳创业,守望着这块微弱之地,他们无怨无悔。
梯田是人与自然相互作用发展形成的文化景观,具有美学和旅游价值。过去,沙店因为深藏大山无人知晓,成就了它原始的农耕风情,现在,开放开发将失去它如诗如画的田野风光,如何在开发旅游的过程中有效保护好梯田景观及其文化,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道课题。
(记者 吴正强 孔繁星 张大乐 夏正锋 赵忠志 闻期骏 特约记者 张坤锋/图 饶敏 大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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