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春天,我家都会 “打豆腐”,爷爷奶奶当然就是主角,而我们这些小辈,只在旁边瞎掺合,想着豆腐与豆花的美味,垂涎欲滴。
清晨起来,爷爷奶奶就开始洗豆、刷锅、洗木盆、浸纱布,厨房里满是哗哗的豆声和水声。
接着,爷爷用柴火烧好一大锅水,水在锅中哗哗翻滚,冒着白泡。接着,把浸透的豆子磨成豆浆,放入沸水锅中煮。
煮熟后,捞出放在木盆的纱布中沥,两个老人家各提着纱布的两个角,左右上下晃荡。
白白的豆浆便乖乖从纱布缝隙中涓涓流出,从木盆的空洞中向着木桶倾泻而下。当豆浆流得差不多的时候,就用双手用力挤压,白白的豆浆从奶奶那苍老的手指缝中溢出,顺着木盆流下。
然后纱布打开,加入一些水,扎紧,再用力挤压,如是三到五次,纱袋里剩下的就是豆腐渣。豆腐渣可不是没用的,它可以单炒,也能和着其他菜一起炒,非常美味。
而木桶中的豆浆,需要点上石膏水,方可凝固成豆腐。奶奶就拿起准备好的石膏水,凭着经验往豆浆里点水。
大约过了20分钟,奶奶拿出一支筷子,从木桶上方约三十厘米高的地方让筷子落下,如果筷子没入一半,说明木桶里的豆腐凝结得差不多了,如果太深则还需等上些时间。
正好没入一半,爷爷就将木桶里已经凝固合适的豆腐,小心翼翼放入边上已经准备好的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框子,框子里铺着一块纱布。然后用纱布将豆腐包上,上面压上一块木板,再加上几块大石头。
每每此时,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光。奶奶还会舀上一碗热热的、香香的豆腐花,加上少许酱油,撒上葱花、榨菜粒,一碗碗新出炉的豆腐花直把我们这些孩儿们猴急得口水直流,之前的漫长等待,似乎都值得了。
可惜,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而今,由于爷爷奶奶已经年迈,打豆腐实在耗费他们的精气神儿,爸妈便买起了豆腐。奶奶时常念叨:“这买来的豆腐吃起来不带劲儿。”然而,辛苦的打豆腐,还是只能停留在过去的岁月了。 (咸宁日报记者 赵晓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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