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光 (市直)
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发展至今已一月有余。疫情发生后,祖国各地、大江南北、海外华人、社会各界在此期间纷纷援鄂援汉,在坚韧的荆楚大地上书写出许多令人动容的故事,留下了多幕感人的画面。“全国一盘棋,防控有合力。”这些感人至深的故事背后体现出祖国大家庭的温暖,展现出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在我们咸宁抗疫队伍中有这样一位学识渊博却默默无闻的中医专家——王维武。
王维武,中国中医科学院、瑞典卡罗琳斯卡医学院中西医双博士后,现任瑞典Amedicin医药公司董事长、瑞典侨领、国际中医药学会会长、世界中医药学会急症专业委员会副会长等职务,定居瑞典多年。今年远涉重洋回国探亲,恰遇家乡疫情,主动放弃返回瑞典及赴哈佛大学访学机会,主动投身抗疫一线。和他相处短短的20多天里,我从他身上感觉到的,不仅有深厚的中医文化底蕴,也有先进的现代医学理念,还有那份游子的家国情怀和朴素的人性光辉。作为咸宁市抗击新冠肺炎指挥部专家组组长,今天,我也讲述一下他的抗疫故事。
一番交流,刷新了我对疫情系统的认知
1月27日,一则有关“中药方剂成功治愈疫情重灾区老年患者”的微信推送,引起了咸宁市委领导同志的高度关注。随后市委副书记、市防控指挥部副指挥长蒋星华同志告诉我中药方剂的研发人王维武博士是咸宁人,让我积极与他取得联系。翌日,崇阳县刘秋芬副县长将他从崇阳老家请至市防控指挥部,于是我与他有了这平常却又难忘的初见。
初见王维武博士,是在1月29日的中午。他个头不高,一件蓝色呢绒大衣,一双普通的布鞋,头发半白,谦和儒雅,丝毫没有中西医双博士后、国际知名专家的架子。
吃过简单的快餐,我们没有任何客套,就直接进入正题。王维武博士对自古以来大疫表现及治疗方法娓娓道来。他认为,“中华民族几千年,遇到瘟疫无数,当时是没有西药的,用的就是中药,而我们的民族并没有绝种,反而更加人口兴旺,这充分说明,面对瘟疫,中药是可防可治的。我对中医、西医没有学科门类的任何偏见,在行医中,也是结合病情实际决定是用中医疗法,还是西医疗法。因为瘟病多变,光用西药对症治疗不行,比如激素治疗高热,只是暂时抑制了炎症反应,体温降了但还是会反弹,治标不能治本。一般从中医着手,整体调理则完全可以做到平稳降温无反弹。这次新型冠状病毒起病迅速、传播速度快,符合中医‘风性善行数变’的特点,为风温伏邪致病,非大家所认为的湿温。病位定位非常明显,如咳嗽、胸闷短气;肌肉酸痛、肢体乏力;呕吐腹泻等。其病寒热错杂,不能纯用清解或温逐之道,必须针对这样一个伏气特点,扶正祛邪,则病易治愈。本病发病因素单一,病程路线清晰,完全可以用传统中药治疗。”
王博士不但精通中医,同样精通西医,他对新冠肺炎的流行病学、生物学特征、诊疗方案等方面都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他给我详细讲述了古代中医传统讲究“辨证论治”以及此次为什么要运用“辨病论治”的道理,以及他创立“肺毒清”专方的思路。他剖析问题,思路清晰,入木三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中医博大精深,专业性非常强。没有扎实的临床功底,如何积累这些独到的经验?
我本人也是中医中药科班出身,主要研究方向是中药临床药理,所以无论是对“辨证论治”,还是“辨病论治”都不陌生。在王博士支援之前,我市的治疗主要采用抗病毒、抗生素等西药为主,结合化痰药、中成药联合治疗,我也一直在思考并专门研究了应对这次疫情的配方,并在我院推行试用,但效果都不是特别理想。听了王博士的精辟论述后,我茅塞顿开,临床治疗中发现的如病情反弹易反复等问题迎刃而解。
一剂良方,坚定了我对抗疫防治的信心
经过理性的分析和思考,我迅速采纳了他“卫气同调,迅速截断”的防治理念和“以固护肺卫、清瘟解毒为主,适加健脾和胃”的防治方向,并于1月31日,经市级专家组讨论研究,决定了咸宁市的诊疗方案并下发各县市参照试行,在全省率先提出了中医统方施药与西药同用的治疗方案。关于为什么要用统方,王博士打了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瘟疫就像是一群捣蛋的坏人,他们一路攻城掠地,势如破竹,这时如果你筑起铜墙铁壁,并从周围来一排集中扫射,让他们进退不能,就会一扫而光了。”我明白王博士的意思,一方面扶正,一方面祛邪,两者并举,病自消弥于无形。
王博士毫无保留奉献出多年科研智慧的结晶“肺毒清”。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12味药,每剂不到20块钱。他第一次提出“可防可治”时,有人说他是“口出狂言”,我心里也在打鼓,会有这么神奇吗?那天晚上,我非常慎重地把每一味药都进行了研究和比对,并结合这次疫情的特点进行了认真分析,从药理的角度惊喜地发现真的是一剂良方。加上王博士荐方以后我在黄陂、武汉等地亲戚朋友的应用反馈(饮用肺毒清短短两至三天时间症状就大为改善),我信心大增,于1月31日在全市推荐,并在嘉鱼、通山等县率先推广使用。通过临床实践,发现“肺毒清”无论在“治未病”还是“治已病”方面确实都有非常好的疗效,截至2月17日,这两县的治愈率远远高于其他县市和湖北省的平均死亡率,通山县的死亡率均为零。也许更多的人认为这是一种偶然,疫情发展至今,还没有人能提出可一方通治这种新型疾病,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举措。
在抗击疫情期间,他踏遍了咸宁各大小医院、卫生院、甚至隔离点。不论所到之地条件多么艰苦、面临的感染风险多么严重,他总是尽心竭力、尽职尽责地督促患者服用肺毒清方。短短10天时间,在他的精心呵护下,60多名核酸阳性患者仅剩4例阳性,王博士用自己智慧可以说是创造了医学界的又一个奇迹,也是给家乡人民最深情的回馈。
我们都向他表示祝贺,而他淡然一笑说,只希望有更多饮用,帮到更多的患者。2月21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党组书记余艳红同志带队来咸宁检查工作,王维武博士对大疫之时施用统方的可能性与必要性、对肺毒清的施用情况进行了详细的汇报,他思路清晰,甚至有点小激动,我完全能体会得到他希望肺毒清广为施行、救百姓于水火的仁心仁术。余书记在得知王博士的情况后也甚为感动,临行前希望我们对王博士的事迹与方剂多加报道。我坚信,王博士与他的肺毒清必将造福于越来越多的新冠肺炎患者。
一个电话,潮湿了我这个七尺男儿的心房
对王博士的折服,不仅是他精湛的医术,还有他保家卫国的大爱情怀。
17年前,“非典”疫情发生后,他主动请战,千里驰援,从浙江奔赴北京小汤山医院抗击“非典”。17年后,他回家探亲,再遇新冠病毒,又毅然取消行程,主动请缨,留在家乡支援抗疫。和平年代,疫情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作为医生,谁都知道面临的风险是多么巨大,但他从未退却,两次都可以置身事外,两次都主动请缨,体现了一个热血男儿的铁血担当。
据了解,王维武博士自小丧父,是母亲一个人用柔弱的双肩挑起家庭的重担,把5个孩子一个个抚养长大,一个个培养成人,一个个考上中专、大学,走出农村,走向城市。作为家中的幺儿子,母亲更是疼爱有加。年前,母亲80寿辰,他万里迢迢赶回家乡崇阳,本想和亲人好好团聚,却因疫情来临,兄弟姐妹们连个团年饭也没陪母亲吃成。得知他要来咸宁抗疫,80岁的老太太眼婆娑,临行前再三叮嘱儿子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好自己。由于小区封闭,老太太执着要求所有子女都严格按政府要求不出门,就自己一个人独住。抗疫期间,王博士每天早出晚归,很少有时间给母亲打电话,有时无法接听母亲的电话,深夜回住地想打电话又怕影响母亲休息,每天仅能通过姐姐发的监控视频照片了解母亲的生活起居情况。
2月5日,我们一起到崇阳、通城及通山巡回督导救治工作,在我们离开崇阳县人民医院时,才得知她母亲住地与医院仅一墙之隔。返程时,王维武博士望着家里的那栋楼,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大致意思是,我回崇阳了,刚从医院出来,但我行程紧,不能回来看您,您多保重。我不知老母亲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知道王博士声音哽咽了,说,“我知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您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自古忠孝难两全,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一刻,我的眼前也湿润了。
一幅画面,暖化了这个迟迟未到的春天
王博士为人低调,始终保持纯朴的本色,不为名,不为利,不怕苦,不怕累,一心只想着救人。
到专家组20多天以来,从没提过任何要求,包括自身安全防护的装备。他总说,最好的防护只能给战斗在最一线的医护人员,包括每一个N95口罩,不是出入重症病房,他都只戴最普通的医护口罩。即使出入重症病房,有时防护装备也无法达到三级防护。每天都是最简单的盒饭,他却能吃得津津有味。他治学十分严谨,每一个特殊的病例都会仔细分析病机,不确定的就亲自到临床把脉诊断,和我一起几乎跑遍了各个县市定点医院,深入最危险的地方。由于没带换洗的衣物,一件原本光鲜的呢子大衣早已褪色,一双布鞋也沾满泥土。
医者仁心,药王孙思邈有云,“凡大医治病,必发大慈恻隐之心,不问贵贱贫富,皆如至亲。”王博士正是这样,耐心地对待每一个患者。在各个隔离点,王博士从不顾及个人安危,总是冲在最前面,仔细检查每一项防治工作,就像治学一样严谨,及时发现了隔离、消杀、煎药、服药等方面的漏洞,及时督促整改。他还亲自到里面去抓药、熬药,保证每一个环节都做到细致精致极致。有一次,我们去医疗点督查工作时,看到他正躬着身子,一遍遍地往外捞泡沫,并亲自试药,恍如见到孙真人(孙思邈)当年“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如此可做苍生大医”,这份爱心,就像是对自己的亲人一样。
这一刻,我突然有一种错觉,眼望窗外,仿佛场景不是医院,而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暖化这个迟迟未到的春天……
编辑:hef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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