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站,陕西省横山县总人口36万,再加上我早年曾到陕北延安、绥德、米脂考察刻下的印象——草木稀疏、尘土飞扬,我认为,横山肯定是由三个典型的符号构成的:味膻、色黄、肤黑。因为李自成的缘故,在横山来通山闯王陵谒陵之后,就有了通山到横山的文化回访活动,我取名为“连横之旅”。于是,我初识横山。
“生死之交”
我认为,陕北较之鄂南,就是黄(色)山较之青山,小米较之大米,似乎不具备可比性。在飞机上,与我比邻而座的恰是一位绥德姑娘。聊到兴起时我大胆而又谨慎地问:“听说,陕北人一生只洗两次澡,一是出生时,一是死去时,这不会是真的吧?”她浅浅一笑:“你毁人呢?现在农村都是用自来水。”我穷追不舍:“水从哪来?”“你没文化了吧,打深井啊!你湖北的想在我们陕北讨个婆姨,还未必进得了门呢?!”这姑娘是个辣妹。
因为闯王,横山、通山而结缘,我不但进得了门,而且享受了他乡遇故交般的热烙。那天,正飘着小雪,我们踏访了李自成年幼时活动过的“坐朝峁”(伙伴嘻戏处)、“羊圈”(牧羊处)、“老坟塌”(闯王葬祖、父处)等,包着白头巾的老乡讲起闯王的故事,煞是神采飞扬,还慷慨地送了一把古老的镰刀,说李闯王当年割草的镰刀就是这样的。
从镰刀到马蹬(通山收藏的镏金马蹬),讲述的是李自成从一个苦不堪言的牧羊人到马上得天下的英雄轨迹。横山的朋友来到我面前敬酒时说:“横山、通山,我们就是生死之交了。” “好!为我们的生死之交干杯!”满桌的人都为这“生死之交”叫绝。
“替皇上办好差”
横山县的通山之行之后,有点奋起直追的冲动。他们开始筹备恢复成立“李自成研究会”、“闯王乡或自成乡”等。李自成故居就在石窑沟办事处。通山之行后,只几个月的功夫,办事处就募得资金200多万元,修了一个闯王广场。办事处陈书记说:“今后,这十四里的李自成故里景区不让一辆汽车通行,要还原历史旧貌。”我不禁称赞他是个文物专家,句句话说得在行。他一笑:“我这是在替皇上办差!”虽然是一句笑言,但其修建李自成故里的崇敬之情、宏大之志、敬业之心,确实道出了他对文化的景仰,这恰恰是如今较为稀缺的社会情结。丢弃文化就是数典忘祖,戏弄文化就是践踏精华。
“地上贫穷,地下丰饶”
横山就是一个黄土高原的山区。绿色在这里十分吝啬,而黄色却异常地铺张。山坡上的草,零散矮小而有气无力;公路旁的树,杆瘦叶稀而无精打采。水,更是难寻难觅。横山的刘县长说,横山是地上贫穷,地下丰饶。煤、气、油三大件将横山养得肥肥的,产的绿豆全部出口日本,羊肉全是免检的;还有自古以来出了八个皇帝、境内有800多公里的明长城、700多公里的秦直道……县政协王主席说:“我们横山地下资源尽管丰富,但毕竟是有限的,终究有枯竭的那一天;但是,我们的文化资源生命力是不朽的,开采得越深越透,就是传之永久的世界性贡献。而地下资源的过度开采,也许有一天会证明我们是错的。”尽管那天风大,而且陕北的风没有一丝儿温柔,我们仍然专程瞻仰了李自成住过的窑洞,还特意地从窑洞里取了一块土带回来,这是“圣土”啊!
永昌元年八月,就是在李自成西安建大顺国不久,横山一个寺庙里的一群僧人为李自成塑了一尊戴皇冠穿龙袍的铜像,供奉在神龛上。虽然,不到十个月的永昌二年五月,李自成就殉难于通山,但这尊铜像一直端座在乡间寺庙的殿堂之上。我想起了一句古诗:“能苏民病便成仙”——这就是文化!
北师大教授、著名史学家范承仁先生为横山李自成窑洞题诗:“巍巍煌煌,两县之光!”这就是一个学者对文化的期许。
(杨华美)(作者单位:通山县文体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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