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中南(温泉)
最近,报纸电视广泛宣传“光盘行动,文明用餐”,杜绝“舌尖上的浪费”。对此,我举双手赞成,这也使我想起父亲爱惜粮食的一些琐事。
父亲出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江汉平原深处的一个小村子。生下来就挨饿,至今长不高。家族叔伯为培养一个识文断字的,以防被人欺负,选中了父亲。说是读书,其实是半工半读,半天沿村叫卖豆腐干子,半天子曰诗云,即使从小参加劳动,也还是吃不饱。参加工作后,父亲又遇到“三年自然灾害”;文革前后,粮食凭票供应,家里“和尚”多,饭量大。在我的印象里,改革开放以前,他都在为一家吃饱饭奔波。正像父亲说的,他是饿怕了。因此,珍惜粮食是父亲血液里骨子中的生活习性,与条件无关,与枯荣无涉。
每天用餐,父亲有个习惯,总是细嚼慢吞,拖到最后,说自己是“碗橱”,拎着盘菜子的边沿,把剩下的汤汤水水沥在碗里吃掉,边吃还边咕嘟“是水三分油,浪费可惜”。有时他就用馒头把菜盘子擦的像镜子。逢年过节,聚餐,几个孙子“蜜罐泡大的”,饭菜掉在桌上,父亲见了心痛,一一捡起来放在自己碗里。问你们学过《悯农》诗没有?“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父亲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还自嘲:“我这是吃孙子的饭,穿儿子的衣。”
节假日,我们在附近搞乡村一日游,中午总要在外吃餐饭。父亲总是说,少点点,够吃就行,别浪费。吃到最后,他总是鼓励我们打包,有时所剩实在太少,我们说算了。他不依不饶,亲自叫服务生拿打包盒打包。有一次,剩下一点点豆腐干子,他要打包。我说,你不是怕辣吗?他说这么好的豆制品,倒了怪可惜,回去用水洗一洗,就不辣了,还板着脸说:“莫要穷得富不得,富了了不得。”
母亲走后,父亲独居。我们兄弟轮流照顾他,帮助整理房间,打扫卫生。我每次去,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白磁碗里总装着一些碎米饭渣,我知道这是洗刷电饭锅后剩下的,但是干什么用呢?一没喂猪,二没养鸡。我问他,他不吱声。有一次,我帮他晒被子,蹭饭。父亲在厨房淘米做饭,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米淘好洗净后,他把白磁碗的碎米饭渣倒进电饭锅,插上电,盖上盖。原来如此,我悄悄地退出来,父亲的背影在我的心中越发高大起来。
父亲常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唯艰。”他不仅爱惜粮食,衣、食、住、行均简朴。内衣多数有补丁,外衣多数穿儿子的旧衣,一张老式床用了半个世纪,一床棉被盖了几十年。尽管父亲今年九十一了,仍然保持着一个普通老党员的本色,初心不改,向周围辐射暖意,传递着正能量。
编辑:但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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