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两难人生

■付婧烨（通城）

最近，我听到身边年轻小伙伴讲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大城市装不下肉身，小城市容不下灵魂”，那作为21世纪正当扛把子的80、90后这些人该何去何从？

有的人选择回到自己生长的故乡，过上了体制内的生活，有的人决定背水一战踏上北上广的征途……无论做出哪一种选择，人生都会有遗憾。

我大学读的新闻专业，虽然大学不是顶好的学校，但是中南地区唯一的传媒类本科高校。毕业后，同学们很大一部分都带着自己当初的豪言壮志奔赴北上广，在腾讯、百度、凤凰网从事新媒体工作，而我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地回到了小县城，过上了养老般安逸的生活。

为什么说不管怎么选择都有缺憾呢？

很多次跟大学同学聊天说起各自当下的生活，最多的感受就是互相羡慕。

我羡慕他们在大城市上奋勇拼搏，哪怕头破血流，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勇士，羡慕他们有为自己梦想努力的毅力和勇气。大城市里生机勃勃的气息，到处充满挑战和机遇，我觉得这样才是年轻人生活该有的样子。

而我的同学则羡慕我不用每天赶公交地铁，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拼命加班工作，生怕自己不如别人努力，让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先机，羡慕我可以常伴家人左右，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一顿饭……每每聊到最后，我们都以叹息收尾。

人生啊，不论你做何选择，都会有遗憾，会认为是不是另一种选择会更好，说到底，是自己对当下的生活状态的不满意，才会使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当初的选择。大城市的中产阶级普遍被生活的焦虑感和无力感笼罩，有价值追求但有心乏力，而小城市却又沉浸在及时行乐的价值缺失当中。这一种状态正是“大城市装不下肉身，小城市容不下灵魂”的深刻诠释。

人是群居动物，人与人之间本来就互相联系，自然而然就有对比，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而人又偏偏喜欢在不断地对比当中自我否定，自我伤害。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提我表妹。小姑姑一家很早就南下打拼，现在在深圳已经安家落户，家里不缺钱的表妹从小就可以凭自己的喜好做事。

我两打小都爱舞蹈，在我沉溺于题海时，表妹劳逸结合，一边学习一边跟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跳舞，在她把舞蹈从爱好发展成特长可以商演的时候，我却只能把它当成回忆，埋葬在心底。大学时，因为喜爱音乐，她从组乐队到转型成为乐队的经纪人，生活可谓是多姿多彩，现在的她干了一行几乎令所有人羡慕的职业：资深全球旅行达人。

毕业后的这几年，我一直守在通城，忙着考试，挤进体制内，活得灰头灰脸；表妹却在全世界游走，这个月在美国潜水，下个月在澳大利亚看考拉，再下个月又在墨尔本沙滩……她的朋友圈是我的望远镜，每次看她在世界各地蹦跶，我就想发条消息过去：世界那么大，你替我好好看看。

人生，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都会有遗憾，而一旦做了选择，你要做的就是把这条路走成彩色，而不是灰白。虽然我没有周游过世界，却透过镜头捕捉了田间地头动人的真实瞬间，用笔记录了家乡的建设发展日新月异，用脚步丈量了通城的大好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