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爷奶奶的一封信

■姜子晟（通城）

亲爱的爷爷奶奶：

二老好！“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初秋的风像夏日最后的辞信，第一捧边缘泛着棕黄的叶片落在砖地上时，半空中就已能嗅到秋日的莅临。听到秋的声音，是结束，亦是开始。

晨曦微红，那抹蔚蓝苍穹不知被谁挥上一抹绯红，好似酒浆，以醉人的姿态肆意流淌，空气发酵，到处都是悠长的醇香。

院子里有一个白兰树，树下有一对老两口。每年盛夏，白兰花总是悄无声息地开着，开在院子里，仿佛整个院子都是香。它的香不是阳光正好时鲜花的刺鼻，而是能让人感受到春的清香，香的自然，香的生机。老家很大，却容不下柚花，香溢出了庭院，溢出了老家。回首望去，坐于白兰树下，与你们聊天。奶奶坐在椅子上，满是皱纹的双手，手中拿着竹子编织的蒲扇；爷爷一手放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我，在与邻居闲聊……

夏雨，闷热。我转着小绿伞，踩着一地的泥泞走过老家通城灯火通明的街区。万家灯火与湿沉沉的夜幕是截然两种颜色，仿佛隔出两个不同的世界。我走进门，闻到土豆炖牛肉的香味，一口砂锅盛得满满的，在火上咕嘟咕嘟地颠着盖儿。奶奶用红围裙擦擦手关了灶台上的火；爷爷则在一旁准备餐具。

你们教会我很多东西，教我打鸡蛋，教我修剪阳台上的藤蔓，教我给丝瓜花传粉……看着我上蹿下跳，却只能看着天台上的青瓦叹气。他说他老了，腿不行了。懵懂之年，我捂着嘴笑；长大后，等发现你们手上的老茧和脸上的皱纹时，惋惜时间飞逝……

家，是什么？是土豆炖牛肉的香味；是院子里独自盛开的白兰花；是屋子里和蔼可亲的老两口。　院子里有一棵白兰树，树下有一对养树的老两口，之外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