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君红
一颗炮弹飞来,“子龙!”春生飞身一跃,卧在子龙身上。
“轰”的一声,子龙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子龙从春生的身下钻出来,摇头抖落满脸泥土,抱起浑身黏糊糊的春生,低声呼喊:“春生哥,春生哥。”
四周一片黢黑寂静,空气中弥漫着弹药血腥味。春生动了动身子,“哔咔”一声扯开衣服,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塞到子龙手中,喘着气说:“子龙,敌人天亮要搜山,你带上这半截铅笔赶紧走。”借着尚未燃尽的零星火光,子龙抹去春生脸上的血迹,说:“不,我要背着你去找大部队。”“我,我快不行了,不要管我,你快走。”春生捶着左腿,急促地说。
天边逐渐泛亮,山坡下,一片密密麻麻的影子在烟雾中闪动,春生用力撂倒子龙,急切地说:“娘就认这半截铅笔,见笔如见儿。”说完,飞身跨出战壕。子龙伸手想抓住春生,只扯下一只衣袖。春生左手扶腿,右手握枪,一步一拐冲向敌人……
子龙喊:“春生哥!”喊声撕裂山野。
1950年的一天,“娘,我回来了。”听到喊声,娘摸索着扑将过来,一把抱住来人,哭喊着:“儿啊,可把娘想死了。”娘突然皱了下眉,猛地推开来人,说:“你不是我儿。”来的人愣了一下,赶忙掏出半截铅笔放在娘的手中,娘捏了捏铅笔,又把铅笔放回来人手中,用衣袖抹去又冒出来的泪水,说:“回来了好!儿啊,娘收到你的信了,还有你请人带来的钱,就知道我儿还在。娘把钱都留着呢,给你娶媳妇用。”“娘,现在解放了,我来接你去城里住。”娘摇头,说哪儿也不去,离不开乡里乡亲。
子龙每年都要回来几次,娘总是拉着子龙的手念叨着,说吃喝不愁,叫他不要老往家里跑,免得耽误公家的事。
一次,不待子龙坐定,娘抖抖索索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摸出一叠钱递给子龙,说:“这钱是你来家给的,娘不要。”
“娘,怎么了?”“听村里人说你做了大官,钱多,坐小车来看娘。”
“哦,是这事啊,下次我不坐公家的车来家。这钱是我从工资里拿的,娘放心!”
再来看娘,子龙坐长途汽车到县城,再翻山走路到家。
一天,几个城里模样的人来到娘的屋前指指点点、写写划划。娘闻听缘由,叫三叔带她坐上班车一路往城里奔,进得子龙的家,茶不喝水不咽,摸索到一把椅子边,气鼓鼓坐上去。子龙回来刚进家门,娘一声吼:“给我跪下。”子龙缩回扶娘的双手,在娘面前双膝跪下,道:“娘息怒。”
“听说你要给我做新屋是不?”
“娘的屋子有一处屋角塌下来了。”
“你一个泥匠木匠会做吗?做新屋不要钱吗?你上有老下有小,钱够用吗?”
“娘。”“不要喊我娘,立马给我截住做屋的事。”
娘用拐杖杵了杵地板,板着脸说:“他三叔,你回去给狗剩娘和五婶传个话,狗剩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到县上柴油机厂去做事,能摸得好机器吗?玉贞小学还没读完,到医院当护士,会打针吗?都给我回去,该种地的种地,该读书的读书,别再给我折腾歪道道来。”
年后,一座新崭崭的学校紧挨着娘的旧屋子立着,娘欢喜得整日撑着拐杖围着学校转圈,说喜欢听孩子们读书的声音。
又过了几年,娘不行了,拉着子龙的手说:“子龙,好孩子,多谢你这多年照看娘。其实娘早就知道春生打仗牺牲了,娘就在那年哭瞎的眼睛。”
“娘,你就是我的亲娘!”
“娘想铅笔。”
子龙给娘递上半截铅笔。
娘将铅笔挨着脸贴了贴,放在手心上捧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娘定定地“瞅”着半截铅笔,哽咽几下,说:“春生,你打小就喜欢写字,字写得可俊呐。”
办公桌上,一双粗糙大手捧着半截铅笔,铅笔杆光泽滑润。
编辑:但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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