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强进
立秋以后,天亮的时间开始变晚,白天逐渐拉长,走进田垄,野草也不再疯长,而是逐渐发黄枯萎。正如曹雪芹在《红楼梦》第四十五回里借林黛玉之口说的,“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我虽不似林黛玉那样到了秋天就多愁善感、郁郁寡欢,但在思绪里和梦境中,入秋后的往事则明显如涟漪般泛起了不少。
翻看上世纪四十年代末周作人诗、丰子恺画的《儿童杂事诗》一书,记起儿时短暂几年在农村的往事,也颇觉有趣。少时在孝感,常以父母在咸宁工作为傲,也曾屡屡向玩时伙伴进行炫耀。没来过咸宁的这些玩伴羡慕的,自然是咸宁有雄峻的高山和茂盛的竹木。孝感地居长江以北,大多数地区一马平川、一眼到头,夏天酷热难捱,冬天冰冷刺骨,加之没有山地,缺乏竹木,平常百姓取暖做饭的柴火远没有咸宁这边能靠山吃山,自然比较困难。生活在农村的人们手上也没有城里人发的煤票、炭票,要解决烧火做饭的柴火也就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于是乎,“缳草皮”和“绞把子”便成了最重要的活路之一。
“缳草皮”是孝感话,就是锄草的意思。但这锄草却不是农作上的意义,而是为了生计,也就是要用野草充作烧火做饭的燃料。入夏以后,当田头地尾、屋前垄后长满野草,大人们会用板锄把野草一一锄掉,甩掉夹附在草根上的泥土,然后拢成堆,抱进筐中担回家来,摊放在空地上,任由炙热的阳光曝晒,直到这些草儿叶枯根干再扎紧收回,整齐摆放到阁楼上、屋檐下或灶房里,有的还堆放成草垛。点火做饭时,一把干草,遇上烈火,“嘭”的一下,火苗蹭地窜出,瞬间变成火球,充斥整个灶膛,红光也把灶房映得通亮。不过烧草正像千家诗《题壁》中的一句,它是“一团茅草乱蓬蓬,蓦地烧天蓦地空”,火来得快,燃尽也快,不大一会儿就会火熄烟灭,又得添进一把新草来。当簇簇草灰堆积在了灶膛里,时不时就要用火钳将草灰掏出扒拉出来。如此添草淘灰,直到饭菜做熟。
与“缳草皮”能随时在夏秋之时进行不同,“绞把子”则只能在稻子收割之后。在彼时的江北农村,一般都是种双季稻,即早稻和晚稻。那时候耳朵里听得最多的,就是大队长或小队长(今天的村、组)用铁皮喇叭叫喊的“坚决不插五一秧”和“坚决不插八一秧”口号。我觉得农民最苦的就是在收获旱稻后接着种晚稻的“双抢”时。“双抢”时节,正是暑热难耐的三伏天。不过在这三伏天里,也正是大人们最好“绞把子”的时候。当收割的早稻脱粒以后,大人们会将一捆捆稻草用草绳扎紧扎好,然后用“冲担”——两头带有铁包尖头的扁担——扎进两头的稻草里,挑到小队的稻场(生产小队专门用来晒谷的空场)或自家门前的空地上,开始“绞把子”。在农村,这活儿一般都是家里的老妇人带着小孩子来做。大人坐在小板凳上,双手对握将稻草拢成束,小孩子则把状似镰刀的竹制“绞把筒”插进草束里,一边一圈圈旋转把草束绞紧,一边往后退,当稻草卷到一米五左右长时,再上前交给大人绕成像麻花一样的草把子,背回家里堆放起来,充作取暖和燃料。
今天,“缳草皮”与“绞把子”这样的农活已经成为遥远的记忆,用草木当作燃料的日子在一些地方也一去不复返。但我的脑海里,秋日“吱吱呀呀”的“绞把子”声音却依然依稀可闻,从田里收割的稻谷清香也依然可嗅,那诗曰“村童旋稻场,草垛扭麻糖。巧手添炉灶,农家烟火香”的场景也依然浮现。都说失去的才是最宝贵的,当空调器、天然气、太阳灶等取代了传统的草木燃料,而我们却欲洗尽铅华去除烦躁去崇尚返璞归真、拥抱自然的时候,“缳草皮”与“绞把子”这样“笑歌声里轻雷动”的农作场景是不是更令人怀念呢?
编辑:但堂丹
从前参加双抢是辛苦的,现在品味双抢却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周瑞云(赤壁)俗话说:“细伢望过年,大人望栽田”。栽田结束,称“关秧门”,有的户主绕田走一圈,拔一把秧苗带回家,丢在大门...
父亲一边抿着酒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泥鳅,很开心的样子,不一会儿,脸就有些微红,人也有些醉醺醺的了。
徐功频(崇阳)在农村, “双抢”即抢收抢种,一是早稻收割进仓,二是在收割后的田里栽晚稻,也称“复晚”。
母亲喜欢吃新米粥,母亲笑着说,这新米粥就是好看,更糊汤一些,有新米的清香味。
■周绪成(咸安)我的家乡是咸安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名叫古田,四面环山,属丘陵山区。我们在家乡的田野里,收获的是累累硕果和满满...
你们喜欢哪个角色的装扮?”4月7日上午,咸宁市交通实验幼儿园邀请了咸宁市戏剧团的戏曲艺术家们,为孩子们带来一场精彩有趣的...
近年来,咸宁市全力抓好粮食生产、菜篮子稳产保供等重点工作,依托全域国土综合整治、高标准农田建设、农作物新品种推广示范...
5月17日,咸安区高桥镇村民正抢收油菜籽。咸安区今年收割油菜41.64万亩,平均每亩可收菜籽约120公斤。
生命的源头大概是故乡的原风景,那个勤劳朴实的故乡,那个真诚厚道的故乡,那个善良本真的故乡。我对故乡的情思,在汉筝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