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而不费

咸宁日报全媒体记者　王恬

采访时间：6月15日

采访地点：咸安区谭惠路北区

本期悦读人：阮家传

按照我的阅读计划，孔子的学生子张一时半会进入不了我的视线。因为，孔子说：“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涉及四科十哲的弟子当中，并没有提及子张。前不久，我出席了一场报告会，主讲者也就是这个的单位主要负责人，结合本单位的工作特点，对“惠而不费”作了精辟的论述，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与孔子推崇的“为政以德”的思想不谋而合。于是，我才开始收集和整理子张的资料。经过梳理，发现子张果然不同凡响，有着许多的过人之处。

惠而不费，源自子张向孔子请教为官从政的一次对话。当然，在整部《论语》当中，有多处孔夫子的学生和诸侯国国君向孔子讨教如何治理政事的叙述，唯有这次与子张的对话是孔子解答诸多问为政最为详实的记载，包含着丰富的“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

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这段对话很好理解，子张问孔子怎样才可以治理政事呢？孔子说，尊重五种美德，屏弃四种恶习，这样就可以治理政事了。他继续问道，五种美德是什么？“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孔子说：“君子要给百姓以恩惠而自已却无所耗费，使百姓劳作而不使他们怨恨，要追求仁德而不贪图财利，庄重而不傲慢，威严而不凶猛。”这时，子张好学深思的一面表现出来了，他打破砂锅问到底，怎样才能做到给百姓以恩惠而自己却无所耗费呢？“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孔子说，让百姓们去做对他们有利的事，这不就是对百姓有利却无所耗费吗？……不难看出，孔子对德治、礼治社会有自己独到的主张，并用这些思想教育自己的学生，在今天仍不失其重要的借鉴价值。

子张，复姓颛孙，单名师，春秋末期陈国人，亦说鲁国人，史学家们对子张籍贯的研究侧重于前者，也就是现在的河南登封人。《论语》共有二十章，每一章都有一个标题，直接以学生名字命名的不多，子张便是其中之一。他性格开朗，为人豁达，善于结交朋友，推崇“尊贤而容众”，也就是结交朋友既要尊重贤达之人，又能容纳众人。与孔子其他学生主张的“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有着截然不同的处世特点。在孔子周游列国的十四年的时间里，子张最喜欢与孔子讨论各种问题，从而不断提高自己、丰富自己、超越自己。“书诸绅”，他在忠、信方面深受孔子的影响，把孔子关于忠、信的教导写在绅带里，以示永不相忘。绅带是古代礼服中重要组成部件，承载着重要的礼仪功能。可见，子张在“克己”方面所下的功夫非其他同学能企及，目的是达到老师推崇的“复礼”的愿望一致。因此，他在孔门所有弟子中是忠信的楷模，被后人称为有“亚圣之德”。

但凡读过《论语》的朋友都知道，孔子对子张有过两次评价。“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喭”这是孔子概括四个学生的性格特点，其中“师也辟”说的就是子张。其他三个人很好理解，就是说高柴愚笨，曾参迟钝，仲由鲁莽等。用“师也辟”来评价子张，这就难坏了现代史学家们，翻译过来一说是偏激，一说是邪僻。如果子张性格偏激也没有什么不可，说明他行为处事情绪化，但基本的道德准则还是有的；如果是作邪僻理解，说明他行为处事古里古怪，令人费解。统览全篇，我侧重于子张的性格特点作偏激理解。端木赐问孔子：“师与商也熟贤？”孔子说，子张过分，子夏不足。端木赐又问，是不是说明子张更好些呢？“过犹不及”孔子说，过分和不足是一样的。

虽然，在《论语》当中多次出现子张问政，甚至“学干禄”，但他未尝从政，终身教书育人。据史料记载，孔子死后，他逼迫离开了鲁国，独立招收弟子讲学，是“子张之儒”的创始人，位列儒家八派之首。他明确反对“执德不弘，信道不笃”“言不忠信，行不笃敬”，提倡“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的忠、信信条，讲授惠而不费的为政哲理。

《孝经》有云：其政不严而治，我想不正是“惠而不费”具体体现吗？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国家始终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一切从人民群众最根本利益出发，解决急难愁盼的民生问题，这样好社会又有谁不热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