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明(通山)
小时候过生日都是以吃鸡蛋的方式庆祝。捧着刚出锅的土鸡蛋,烫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四处嘚瑟:今天是我的生日!
长大后过生日都是跟亲人或朋友一起,一大桌人围着美食与蛋糕,笑得合不拢嘴。
那时候过生日,总能第一时间准时收到母亲的祝福,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度过生日这一天,都是开心满足的。直到今年四月,与病魔抗衡了三个年头的母亲,最终还是带着遗憾和不舍离开了我们。我成了被母亲遗弃在人间的孩子,孤苦彷徨,所有的欢乐从此黯然失色。
今年生日将至,姐姐老早就开始提醒:“你的生日快到喽!”我鼓着脸一口回绝:“从此不再过生日,我没有娘了,不配过生日。”姐姐扫了我一眼,脸拉得老长,半晌,回我一句:“出虎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的,还过啥子生日呢!儿生日娘苦日,生日从来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我的生日在六月,正值酷暑。记忆中,最初过生日的场景是这样的:厨房里,柴火灶散发着泼天的高温,锅盖抑制不住锅里散发的饭菜香。热汗淋漓的母亲揭开锅盖,翻滚的白米粥中间两个土鸡蛋上下起伏特别显眼。母亲握着大瓢,瞅着锅,待蛋被热浪冲起来浮到上面时,赶紧伸出瓢去一把捞来。有时候,蛋还没浮出来,母亲脸上的汗粒堆满挂不住了,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扯片衣角抹一把脸,其实衣角早就湿透了,抹也抹不干。那时候,我就挨在母亲身边,迫不及待地等着那鸡蛋。倒不是因为从来没吃过鸡蛋,而是那时候的鸡蛋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待蛋捞出来,洗掉上面黏糊糊的粥后,我拿着兴高采烈地跑了。那时白花花阳光照进大门口第二级台阶,正午,满山遍野的知了像喝了兴奋剂般狂躁地嘶叫着。母亲说:“正是这时候出来的。”我明知故问:“谁啊?”母亲坏笑:“狗崽啊!”我眼一瞪,风一般跑了。风里,还有母亲身上的汗臭味。
如今回想这些,这一幕幕场景,就像发生在昨天。
……
今年生日,我一个人躲在家里。锁门,关手机。做一道母亲平时做得最多的黄瓜片焖青辣椒,煮一锅饭。闷头吃着。在熟悉的饭菜里怀念曾经的味道。泪水拌在饭里,咸咸的,涩涩的,不能自已。
晚上,孩子他爸爸回家,两手提着沉甸甸的菜,喘着粗气,费劲巴拉的。我怪他不该来。他瞪我一眼,系上围裙,进厨房里忙碌开了。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白天还是艳阳高照,晚上突然就倾盆大雨伴着狂风下来了。大雨拍打着窗台,盖住了厨房里忙碌的嘈杂,也盖住孩子们的吵闹声。雨声中,门又开了,公公婆婆小姑子小外甥们一大家子都来了。他们平时在10公里之外的板桥老家居住,不上班的时间,我也在老家跟他们一起住的,只是近两天才带着心事偷偷回到自己家。半个月之前,我们一起吃饭时小姑子说起过要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我像下通牒样噼里啪啦说了那一堆不再过生日的通告。说完都沉默了。没人说我“出虎气”,大概碍于面子吧!一个人在家安静了一整天,不曾想他们却迎着暴风雨提着鸡鸭鱼肉来了。一进屋,婆婆就进厨房跟着忙碌,雨小了,她摘掉围裙,换鞋,开门,准备去买蛋糕,被我拦住了。
晚餐,一大家人,一大桌菜,热热闹闹的氛围,热热乎乎的亲情,我再也无力抗拒。
母亲走后,我的世界天塌地陷,我执拗地用自己冰冷的心房固守这片残破的空间,我走不出来也不愿走出来,老天爷给我多少度我就领受多少度,属于我的只有这个温度,我谁也不怨。我也知道,在这个圈外,还有很多热切的关爱,只是我一次又一次在拒绝,一次又一次地出虎气。而我的家人至亲,在一次又一次地原谅我。
我的眼圈再一次红了。在此,我想发自肺腑地说一声:谢谢你们如此爱着我!
编辑:但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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