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明
记忆中的母亲身材高大魁梧,平时极少生病。每次体检除了高血压外,其余指标都正常。做梦也想不到,母亲会在历尽生活的苦难将儿女抚养长大,还不曾品尝生活的甜时,会突遇“肿瘤”这一晴天霹雳。
我对母亲的记忆,总是停留在她生病后的时光,每次情不自禁想起她,都是她瘦骨嶙峋、面容憔悴的模样,这是我刻骨铭心的一段记忆。
母亲的病是在武汉确诊的,随后一直在武汉住院治疗。那时候,母亲的状况还不算太糟,衣食住行都能自理,有父亲在她身边陪护,我隔三差五请假去陪伴,弟弟们都在武汉,到医院比我更方便。如今回过头去看,那时候,至少我们一家人还时常团聚在一起,还能有说有笑有回应。傍晚,我们一起在医院附近转悠,一起吃医院食堂的饭菜,一起看病友们跳广场舞,并不觉得异乡的夜色凄凉;晚上,病房不准进,护士睁只眼闭只眼任我倒在过道的空床上过夜,醒来第一眼就去找母亲,虽然无助,却也心安。
还记得那是去年四月,天气一天比一天晴朗,阳光明媚得好像可以穿透一切黑暗,给人带来勇气和力量。原本一直蜷缩在病床里的母亲,在父亲的劝说下愿意出门走动了。阳光给母亲没有血色的脸庞镀上一层金釉,那些花白的发丝被照得铮铮发亮,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很多。
清明节临近,我们商量着带母亲回家看看,住进医院快一个月了,回去散散心也好。母亲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在我们的劝说下答应了。回家之前,母亲特意去理发店理了个发型。她端坐于镜前,理发师一梳一剪间,娴熟地理出了板寸的造型,丝丝缕缕的碎发落在围布上,白发的数量明显超过了黑发。母亲的眼神紧紧追着理发师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每一缕发丝滑落,每一次,她的心里都有某些东西在跟着落下。我偷偷看着镜子里的母亲,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颧骨、褐色的病容,还时常从憔悴的面容里费力挤出一丝笑意回应我们。不到两年时间,一向健壮高大的母亲,被刀削一般只剩皮包骨,成了这副模样。
回到家的母亲精神格外好,家里也因有了母亲而温馨热闹。姑父热心快肠地把红薯从地窖里挑出来,摆满了禾场。其中有一半是母亲种的,在地窖里过了一个冬的薯,甜味如蜜般沁人心脾。在母亲的吩咐下,我把红薯装成数个小袋,一半分给亲人,一半自己吃。房前屋后,还有母亲住院前种的豌豆和蚕豆,尽管没空打理,依然长势葱茏。夕阳下,母亲走在地边,抚摸着她的庄稼,沉默无语,只有风在耳边聒噪。
一路走来,我不断期盼,不断跨越,无数次盼着我们能在梦里重逢,可都未能如愿。每一个沉浸在与母亲有关的回忆的日子里,时常令人错愕,恍恍惚惚,像在梦中。
如今,又是一年清明近,母亲已经去了那边很久了。遥望母亲所在的位置,已是一片葱茏的翠色,我的眼睛像进了沙子一般,剧痛,忍不住满眶的泪水汹涌而出。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编辑:但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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